/下雪天

大学paro 年下嘉X年上瑞 一个黏黏糊糊非常ooc单纯的恋爱故事 除了甜一无是处

就是谈恋爱……别期待_(:зゝ∠)_ 


踩着底线完成的活动文章 @嘉瑞活动主页 

BGM:travelling light

歌词:那年四月知晓一切,如果时间足够,爱情早已坚不可摧


今天我这里下雪了……看到很多情侣出来,就像看他们在雪地里谈场恋爱。

歌词的四月没有用到……但是歌词那首歌其实很像是在下雪


恋爱中的神经病预警


/下雪天


拉开窗帘的时候雪已经下了一整夜,昨天还光秃秃的树木一夜之间长满了雪白的阔叶。玻璃上的霜从四边结向中间,留下一小块清晰的,像是电影的聚焦镜头,刻意的模糊了周边无关紧要的配景。格瑞凑近窗户去看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他一时疏忽,吐出的气息在玻璃上留下了朦胧的雾。

“喂?”

“下楼来。”

格瑞怕手指擦过之后窗户上会留下一小块淋漓的水渍。于是他眯着眼睛耐心的等到水雾褪去,在楼下,还没有被任何人踩过的雪地里,一串脚印一直通到宿舍楼下。嘉德罗斯站在脚印的尽头,用大拇指很快的划了一下手机屏幕,他的耳边就响起了挂断的嘟声。

嘉德罗斯穿了一件带着黑色毛领的蓝色羽绒服,不知死活的没有戴手套和围巾,看起来倒也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手插在口袋里,抬起头看向他的窗口。

格瑞没防备,和他对视了一眼。嘉德罗斯笑了笑,嘴巴张开又微微闭合,比出他的名字的轮廓。格瑞。


他从自己的衣柜里面翻出来了两副手套,一副戴在手上,一副窝进口袋里。舍友床上裹着被子,还刚刚醒过来,就打着哈欠问,又去见你的小男朋友啊?他说,不是,就出去看看,下雪了。舍友没精打采的摆摆手,又倒回去睡:得了吧,我看见你带了两副手套。

两副手套。他有些失神的想。自从他认识了嘉德罗斯,什么东西好像都不经意的准备了两份,就连去超市买拖鞋,都下意识要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尺寸。舍友大呼小叫的说你别想把他带回来,楼管会杀人的。其实他知道,要领着嘉德罗斯穿过楼管阴仄仄的视线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有想过,他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好像他有一天可以拿着这双拖鞋十万火急的赶到嘉德罗斯身边救什么场一样。他觉得嘉德罗斯会需要,他就买了。

舍友都笑他活得像个老妈子,像嘉德罗斯的免费保姆。他有时候觉得郁闷,有时候又觉得理所应当,尤其是看到嘉德罗斯撑着他带来的伞风雨无阻的走在路上的时候。谁让他是学长,嘉德罗斯是新生。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人想这个。


格瑞掀开冬天厚厚的门帘出去,走到嘉德罗斯跟前,变魔法似的拿出来一副耳罩一条围巾,就往嘉德罗斯身上糊。嘉德罗斯嚷嚷着热热热,被他裹了个严实。然后极其不甘心的拉下围巾露出下巴,好像真的热的受不住似的。然后又忽然笑起来,耳罩压不住的金发翘起来一根根桀骜不驯。

“上面全是你的味道。”他评价说,“接吻吗?”

格瑞摇摇头,然后嘉德罗斯就扶住他的肩膀,他们接吻。格瑞发现嘉德罗斯的嘴唇冷冰冰的,想到可能是自己下来的晚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就在冷风里硬抗。

“下雪了。”格瑞说,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昨天下了一晚上。”嘉德罗斯把左手塞进格瑞右边的口袋,把冰冷的手指靠近格瑞的右手取暖,“我们去操场那边看看,肯定有不少玩雪的傻子。”

格瑞知道嘉德罗斯对浪漫细胞免疫,今天才知道他的童心也死了。明明是一年级的小鬼,总是说出让格瑞都觉得未老先衰的话。他把左手费力的插进口袋里,右手抓着嘉德罗斯的手。庆幸嘉德罗斯没有试他另一边的口袋,那里面正鼓鼓囊囊的塞着给嘉德罗斯带下来的手套。


他们踩着雪留下第一串脚印。这个点对于学生们而言太早了。格瑞盯着那足迹,嘉德罗斯却漫不经心。他时常觉得嘉德罗斯冷静的可怕,估计在嘉德罗斯眼里漫漫大雪不过是一地的氢氧化物。低于融点的那种。

在一起的时候通常话很少。他不习惯讲话,嘉德罗斯则是有一搭没一搭。有时候聊聊学业,又对嘉德罗斯无可挑剔的学习没什么好说。或者说说同学,嘉德罗斯十有八九看不上眼,大半个学期过去都记不清楚哪个人叫哪个名字。小组讨论的时候还无所顾忌的问着“你叫什么来着”,让很多人尴尬不已。

嘉德罗斯就是那种人,把世界上分为两种人:值得在意的和不值得在意的。然后格瑞就被孤孤零零的放在天平的右端,嘉德罗斯还觉得天平向着右边一边倒。

他问过嘉德罗斯,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偏偏是他?嘉德罗斯回答说喜欢呗。然后他就很难继续问下去,他拉不下这个脸。那会让他像是斤斤计较的小女生。这么卑微他是受不了的。


他们偶尔聊聊琐事,走到长椅边,嘉德罗斯问他要不要坐一会?他看着上面一指厚的雪无语的说,没法坐呀。于是嘉德罗斯就用自己的袖子呼呼的扫去上面的雪,擦出一片来,把格瑞那边擦得更干净些。他只好坐上去,其实他是不想坐的。但是他坐上去了,嘉德罗斯就满脸得意,说着你看我总是有办法的,然后坐在他的身边。

他觉得嘉德罗斯高兴的表情比坐下这件事本身更重要。只是这样。

他们对面是一条林荫道,两边的枯木都扛着雪,有序的变远变矮。最后在无限原处,交汇成一个小小的白点。格瑞望过去,只见他们远远走过来的足迹,曲曲折折,一左一右。格瑞忽然想,要是谁看到这串脚印,就一定能猜到他们是情侣。

他发现嘉德罗斯抬起头在看教学楼上的窗户,一面面结着花纹规律的水迹,在清晨的日光中莹润着近乎蓝宝石的光泽。窗台上都是鲜奶油一样的白雪。整栋建筑还静悄悄的,白茫茫的,严肃的归于安谧之中。清清楚楚,毫发毕现。由下向上看到的高楼,由左而右看到的道路,都是空白的,尽职尽责的保持着善解人意的沉默。格瑞有种这个世界早已毁灭,而他们是最后的幸存者的错觉。

“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

“什么?”

嘉德罗斯踢开一块雪,没解释,就继续说,“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雪,今天到处都白茫茫的,很好看吧。”他翘起唇角,“每到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格瑞愣了一下。嘉德罗斯呼出一团白气,像是鲸鱼吐出的形状柔软的气泡。他好像并没有期待格瑞回答,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处。那算什么答案?那怎么能算答案。

可是格瑞是清楚的。因为这句话什么都不算,才是正确的。嘉德罗斯的想法总是很奇妙,而且不在乎对错。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对的。好像格瑞给他了一张试题,他总能写出正确的选项来。他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呢?

“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什么?”

马上格瑞又意识到了,如果嘉德罗斯能解释每一个答案的计算过程的话,那就不是嘉德罗斯了。至少不是他现在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个。他不可思议的小男朋友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他问题。然后格瑞发现他两只手上什么都没有戴。在嘉德罗斯最终走向奶茶店的时候他忽然抽出皱成一团的手套扔进他手里。嘉德罗斯讶异的看着他。他说,刚才忘记了。


嘉德罗斯是那种所有老师都会喜欢,学生都会嫉妒的优等生。他并不是点灯熬油绞尽脑汁的得到结果。他只是知道

他看了格瑞一眼,笑了,把手指伸进手套里面。“谢了。”格瑞听出来他在拖长音。格瑞郁闷的想,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还是知道的。


格瑞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嘉德罗斯倚在吧台上点了什么,嘉德罗斯在店里面开始划手机。接着一个学生从他们两个人之间走过去。接着就是第二个。格瑞回过神,看到许多人从宿舍楼里面出来,原来天已经开始亮。整个城市渐渐醒来。

“你怎么在这里?”

格瑞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同学站在旁边。他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格瑞怀疑这种天气能不能从土里挖到任何东西。那人就笑了,说不是不是,这是用来铲雪的。说着他就把格瑞左边有一点点乱的雪铲平,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女朋友。”说着又加了一颗心在旁边,“我要写在她宿舍楼下……你看看这个设计行吗?”

格瑞低着头,看着那行字。手指碰过的地方微微有些融化,字的边角被划开的雪积攒着变厚。没多久它们就会冻住。然后喜欢浪漫的女生们就会把这个消息传遍四处,并且羡慕这个女孩子很久很久。格瑞耸耸肩,没发表什么意见。接着他就看到嘉德罗斯端着两杯奶茶满腹狐疑的出来。格瑞说对不起借一下铲子,然后一铲子把那行字铲平了。那同学不明所以,接着就被嘉德罗斯从背后戳了脊梁骨:

“喂,你给他写了什么?”

“啊?……就是……没什么。”那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知道格瑞的小男朋友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我看到你在地上画了颗心。”

“……”

那同学哭丧着脸看向格瑞,格瑞没忍住,就笑了。他从嘉德罗斯手里拿过自己的奶茶:

“那是准备写在他女朋友楼下的,让我看看效果。”

嘉德罗斯在地上找不出心的痕迹,又没有证据,就哼了一声,要他抓紧走人。那同学抓起铲子就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吸管插进去。嘉德罗斯手上戴着他给的手套,格瑞多看了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提,说:
“走吧。”

嘉德罗斯把塑料袋挂在右手上,揪下左手的手套,塞进自己的口袋。还是理所应当的把手放进格瑞的口袋里。格瑞想,他或许看错了嘉德罗斯一点,就是他不仅有着考满分的能力,还丝毫不介意在关键的时候做点弊。马上就是第一节课的时间,路上行色匆匆的学生愈发多了起来。格瑞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课程表,想起自己第一节是有课的。嘉德罗斯则还是一个劲的回头看那片被他铲平的积雪,若有所思。

格瑞专心的听着雪被踩中的声音,摩擦而又拥挤的雪花,变得坚硬结实。嘉德罗斯走了两步,没忍住,忽然抬起头表情复杂的问他:

“你该不会喜欢……刚刚那个吧。”

“哦,你不是说玩雪的都是傻子吗?”

格瑞把嘉德罗斯的手抽出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第一节有课,失陪了。”


2017年即将结束的时候,踩着本年的尾巴,第一场雪终于落下来。无数絮状的飘雪,翻滚着进入海水消失,冻结湿冷的海滩。从顶层的教室看出去,一望无际平坦优美的白色盖在银灰色的城市上,如同一只手覆盖另一只。因为这个城市那么美,因为雪那么温柔,所以忽然觉得,我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格瑞转着笔,一直在走神。

他出了一张无解的试题,暗自得意,却不知道嘉德罗斯轻易的写出了满分答案。他说着不及格的话,却心知肚明。

这就是应当的结局。


课间时分,格瑞走到窗外,发现雪又从天穹深处旋转着落下。不一会就更加密集,厚厚的盖下来。在下面,无数冲出去看雪的人群中,他找到了那个金发金眼的少年,正在愤怒的回击着其他人的哄笑,试图把写在雪地上的一行字完成,抢在新的雪花把它覆盖之前。他那么奋力的低头修正中间的心形,因为尴尬和倔强而脸色通红。格瑞笑出了声,雪花很快把那些笑声吸收消失。他明智的做出决定,现在就给自己的男朋友打个电话,告诉他,这行为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愚蠢的不可救药。并且,如果他继续写出格瑞的名字的话,他将考虑未来半个月都不理他。

当然,格瑞不会说,这些完全值一个吻。他会在今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再去找他。等到雪停了之后,在银白色的新天地里面,把这补偿给他。


这个城市是那么美,雪是那么温柔。

遇见了,就没有理由不相爱。


fin.


这恋爱谈的(邓摇 (不忍直视

空气里满是虐狗的气息


即将进入期末考试闭关期,没有要写的稿子了,真是好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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