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献给幸福的玫瑰花

画风挑战、致敬《献给艾米丽小姐的一支玫瑰花》

注意:1,模仿的是叙事方式和文风,并非情节

2,无意冒犯原作,纯属学习练笔

3,政治、哲学性强_(:зゝ∠)_

4,BE预警

(今天刚读了的)这篇文的文风、叙事角度很难模仿,而且偏哲学化,总之写出来很奇怪也很不好把握(自暴自弃(当哲学大题看吧

累了,不改细节了,大家晚安


献给幸福的玫瑰花


一伙旅行者来到了我们所在的星球,是今天下午。

我们按照主人的礼节招待了他们,举办了场面不小的欢迎会。拿出了最好的银碟子和银餐具,奉上鲜嫩的羔羊肉和美酒。他们是幸运的旅行者——当然不是因为美味佳肴,而是因为在那场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稀客刚好来到了礼堂。

门推开的时候厅堂里面响起了短暂的惊叫,很快鸦雀无声。旅行者们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来看着门口。他们怎么会认识格瑞先生呢。他很少在盛大的场合露面。

可是这次他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亮闪闪的银币。他没有神采的眼神落在旅行者身上,沙哑着向他们问了声好。马上就向角落里走去。

在所有人的沉默注视中,他把钱币塞给拿着啤酒杯、不知所措的花匠。

他说,我要你最好的玫瑰花。


他说完就离开了大堂。只要说出口,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在这个镇子里面永远都是这样的。格瑞先生的话高于法律——从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了。


五年前,格瑞先生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取得那样的地位。

他穿着很简单的蓝色短衫和深黑色马甲,扎深蓝色领带。没有表情的深紫色瞳孔就好像是看不到底的海洋。他在城东的苏菲太太那里租了一间公寓,拿着一个小的手提箱就搬了进去,并且深居简出。

他并没有和镇子里的任何人走得特别近,什么时候都是孤身一人。看上去好像并不甚擅长社交,而且锋利得难以接近。就算是镇子里面最嚼舌的妇人,也没有敢凑近他冰冷的气场里面说半句闲话。

我们以为他天生是独自一人,直到邮局的彼得告诉我们说,他每天都要接到一封来自外星系的信,投到格瑞先生的信箱里面去。我们这才注意到,每天早上格瑞先生出门拿的不仅仅有报纸,还有一封薄薄的信件。

但是他从来都不回。他好像在某些方面有着奇怪的执念,比如他喜欢喝牛奶,每天都要去牛奶铺子拿一瓶,并且很快地走开,仿佛认为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他不回信,彼得的日子就越发难过起来,一开始还是一天一封,后来就夸张起来,一天好几封,不间断地、执着地寄往格瑞先生那里。格瑞先生很淡定地收着信,却丝毫没有要回的意思。

镇子里的孩子在他窗外玩的时候,碰到过他坐在窗户边读那些信,浅蓝色的窗帘飞起来,孩子们就看到他的唇角有笑容。调皮的孩子吹了声口哨,他就马上反应过来,关上了窗户,闭紧了窗帘,仿佛那是很大的秘密。

在彼得先生终于要崩溃辞职之前,一个周一的上午,百无聊赖的邮寄站前台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他们没有想到会是格瑞先生,还略微地吃了惊。

“寄信。”

他说,把一丝不苟地贴着邮票的信封递进去。手续完成之后他就离开了邮局。


他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近的。镇子里的人都知道,现在也还映在遥远记忆里的,是他寄完信之后不久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从飞船上下来一个金色眉眼,桀骜狷狂的少年。下了飞船他就要找格瑞先生,稍微懂些原力的人都被他身上骄傲散发的力量的气息吓得退避三舍。他在街头随便抓人问路,手段不甚友好,差点没有引来警察。实际上警察也一直犹豫要不要赶往现场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不知道动员全部的警力能不能奈何得了他。

但是事情最终还是平息了。——他在市中心撞到了刚从便利店里面出来的格瑞先生。格瑞先生手里拿着洗衣液和别的生活用品,老远看到他就要走,到底被他眼尖发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嘉德罗斯先生平息事情的做法——用更大的事件覆盖它。

所以他就二话不说上去打人。真是可怕。我们都为格瑞先生感到愤愤不平,他摔坏了他新买的杯子,而且不得不当街拔剑应付不讲道理的家伙。不过虽然他一直在指责对面的不可理喻、自以为是,嘉德罗斯先生却一直带着笑容。我们都很同情格瑞先生,不知道他为什么惹上这么一个危险而又奇怪的家伙。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知道格瑞先生原来很厉害,能够和对方打个平手。不像是嘉德罗斯先生的张扬,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力量,试图低调地生活——现在这一切被嘉德罗斯先生破坏殆尽了。

可怜的格瑞先生。


第二天格瑞先生又来了便利店,重新买坏掉的东西。他买了两只杯子,看上去像是一对,售货员很同情他的遭遇,给他打了折。她对他搭话说,两个杯子的话,一个坏掉了可以换另一个。格瑞先生没说话,付了钱就走。

那一天嘉德罗斯先生去了快餐店,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因为是高峰期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他就走到前台砸了桌子。有人报了警,警察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终那天下午走进警局的是格瑞先生,他没说什么,就拿出了赔偿的钱款转身离开。

人们都觉得他是通情理的绅士。

快餐店里面绷着根弦,时刻准备和嘉德罗斯决一死战。可是他却不再来这里。格瑞先生倒不知为何对快餐产生了兴趣,每天都在前台站着等半个小时,拿走自己的纸袋。里面是热乎乎的汉堡和冰镇可乐。便利店的人都很喜欢格瑞先生,同样是强者,格瑞先生却比另一个家伙好相处得多、友善得多。

格瑞先生是在一点点地改变的,比如他开始更坦然地出入牛奶铺,买牛奶的伙计打趣他,他居然破天荒地笑了笑说:因为有人说没什么好在意的。然后停顿一下又说,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明明没有什么很亲近的朋友呀。


嘉德罗斯先生和格瑞先生并不常见面,但是一见面就要打。胜率基本持平。渐渐地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常态,不再多做议论。倒是很多人猜测他们之间到底是又怎么样的仇恨,才会见面就开打。可是这说不通,虽然格瑞先生一直绷着脸,嘉德罗斯先生却是一直笑着的。

这真的是恨吗?


倒是城里的牧师,对他们嚼舌根很不满,还经常出面制止,“你们别胡乱臆想了,他们的事情和你们什么关系呢。”他说话的口气又严厉又无奈。

有人辩白说:“我们是想要给格瑞先生带来幸福啊。”

牧师却连连摇头,认为他们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对于每个人幸福都是不同的。”他说,“有时候甚至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

我们面面相觑,不懂他说的话,只是不肯就此放弃,还是努力地找寻着线索。

后来有人打听到,他们两个是竞争对手,是凹凸大赛上面的敌人。这时街巷上的议论者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试图把对方置于死地。

不过我们都更喜欢格瑞先生,希望他能够赢。苏菲太太还暗中告诉他说我们都支持他。可是他却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手里的纸袋,好像很不确定似的。


“我们相信你可以赢的。”苏菲太太为他打气。

他的眼睛眨了眨,最后说:“嗯。”


比赛进入后半程,格瑞先生显得愈发疲惫起来。有一天有人看到他在药店里面买治疗失眠的药物,后来还有人说格瑞先生在快餐店里面睡着了,靠着墙壁。他好像很担心。很多善心的妇人们去劝慰他,他却觉得很不习惯地一一谢绝。

这个时候嘉德罗斯先生的行为就更加难以忍受起来。每次和他见过面之后格瑞先生的症状好像就会更严重。不如说他就是格瑞先生的病因。可是他却更加积极地去往他的身边,好像不知道自己给他增加了多少困扰似的。

我们都为格瑞先生愤愤不平。希望他能趁早离开。


最终比赛的前一天,格瑞先生格外小心地躲着嘉德罗斯先生,看上去十分疲倦,可能是病痛折磨的。我们都愿意帮助他,可是等他回家的时候,报童才迟来一步,带来消息说,嘉德罗斯先生在门口等他呢。但是已经晚了。

我们看到嘉德罗斯先生背靠着大门,脸颊埋在围巾之中,脸上没有表情。反倒是格瑞先生,因为惊愕而脸色苍白,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买菜妇女们看到。他们的对话也被听了个清楚。


嘉德罗斯先生冷冰冰地问:“你想要逃避吗?”

“和你无关。”

“少来了,”他冷笑了一声,“你的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总之,这是一段让人听不懂的对话。我们能知道的只是,那一天他们在格瑞先生的公寓里面吵架吵得很厉害,还砸了东西。而隔壁的租户所听到的、很奇怪的,一直在大喊的反而是格瑞先生。他好像一直在强调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别傻了,我不能这么做的!你知道我做不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还砸了什么。但是他们究竟在吵什么现在也无从确定。唯一知道的是,那一天有经过的行人无意间看到他们在阳台上忘我地接吻。而这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没有来得及再看清一点,就被猛然间拉上的窗帘遮住了。我们都认为这是荒谬的错觉。而报童第二天看到嘉德罗斯先生从公寓里面出来也无疑是因为晨雾而花了眼。这是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我们都希望是格瑞先生取得最终的胜利。


比赛那一天格瑞先生昏倒了。可能是太累了。

他的最后一刀很漂亮,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心口。然后格瑞先生就定住了似的,震惊地看着自己对面渐渐死去的人,好像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真的伤得了对方。然后血色就从他的脸上迅速地褪去,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茫然地伸出手接住倒地的敌人。

比起他的一脸惨无血色,嘉德罗斯先生反而像是胜利了一般淡淡地微笑着。但是那个笑容也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他凑到格瑞先生耳边说了什么之后,随着最后的一缕呼吸消失了。


格瑞先生赢了。

我们都很高兴。可是在我们去恭喜他之前,他就骤然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医疗队跑过来把他带上担架,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嘉德罗斯先生的手,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们分开。

他好像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疲惫而产生了幻觉。因为他一直在说“骗子”“和说好的不一样”一类的话。没有人听得懂他想表达什么。

整个镇子的人都来祝贺他,为他欢呼和鼓掌。给他最好的宴会。等他醒过来。

可是他醒过来,却好像不懂我们为何庆祝一样,一直低着头发呆。医生来圆场说他累了。他这才抬起眼睛看看周围的装饰品。红色的礼结和彩色的贴纸。然后他就慢慢地拔出刀来,很冷静地——把那一切都砍成了碎片。

“你们知道他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面一丝光芒都没有,只有黑暗,一直延伸到无限。接着他就离开了病房,不知去向,直到有人发现他晕倒在通往墓地的道路上,手里拿着一支残破了的玫瑰花。我们又把他带回来,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于是我们就让他不受打搅。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反倒是恢复了正常。他要了一杯水,跟我们普通地交谈。反倒对比赛只字不提。他很快地出院回家,看上去和之前的格瑞先生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每天早上他都会在拿出报纸之后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报箱,好像在寻找少了的东西一样。他去快餐店买了吃的,出了门就会茫然的四处张望,仿佛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他经常走在街上就停顿脚步,想不起来自己在往那里去。

他总是觉得自己丢了东西。

他渐渐地变得古怪起来。终于有一天他买了两只杯子之后,失去理智砸碎了其中一只,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呜咽。街上的人经常看到他在十字路口站着,仿佛在等什么人,问他时他就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回到家里去。

可怜的格瑞先生。我们都同情他,他本来应当享受属于自己的胜利的。可是他却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嘉德罗斯先生下葬的时候下了小雨。没有人来参加葬礼。牧师为他祈祷之后,我们封墓填土。给他立上墓碑。雪白的墓碑在雨水中被打湿变暗,像是一只收敛羽毛的白鸟。我们不愿意告诉格瑞先生,怕他听到敌人的消息会不高兴。等我们返回的时候看到格瑞先生穿着深黑色的雨衣站在墓地的入口,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看上去很迷茫。

我们都同情他,知道他一定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们温和地与他交谈,带他回去。帮他把花朵扔掉。他站在路的中央抬起头看着天空,雨水就像是眼泪一样顺着脸颊落入他的颈窝。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露面了。人们见到他往往都是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茫然地盯着空气中的一点,好像在思考自己该去向哪里。

我们都尊敬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比赛的胜者,还因为他那些引人同情的不幸。

慢慢地,他接受了自己的习惯,不再为此而恼怒。相对应的,他开始疏远身边的每一个人。沉默而又冷淡,迷茫反而少了,更多的是坚定——来路不明的坚定。我们帮不了他,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要再靠近墓地,以防他再受到刺激。


总之,格瑞先生要一支玫瑰花。

他说那句话的口气很轻,让我们产生了希望。或许给他一支玫瑰花,他就会变回原本的样子。我们还能看到他靠着窗边,紫目微睁,安静的读一封信或者一本书。我们都喜欢这样的格瑞先生。

于是花匠努力地找出了一支最最漂亮的玫瑰花,亲自送到了他的手中。玫瑰花上面扎着漂亮的紫色缎带。可是格瑞先生却摇摇头,说给我金色的缎带可以吗。于是花匠先生又一路跑回去,给他换了一种颜色。接过花朵的时候格瑞先生苍白的面孔上有了一丝微笑。

“我喜欢这个颜色。”他说。


那个下午,格瑞先生消失了。


第二天有人发现他没有出来取晨报,有些担心就去敲了门。没有人开。于是我们报了警,警察情急之下破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早已离开。屋子里面摆着两只杯子,两副餐具。其中的一个明显很久无人使用,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执着地把它们摆出来。

我们在屋子里面没有找到格瑞先生,也没有找到玫瑰花。

提到玫瑰花我们就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我们到达墓地的时候,格瑞先生已经在那里了。他的手里握着那支玫瑰花,靠着嘉德罗斯先生的墓碑已经睡着了,当我们试图唤醒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再也不会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了。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表情十分的安宁,甚至就像是神明一样笼罩着淡淡的微光。

牧师推开我们走到前面,在看到格瑞先生的尸体的时候,顿时露出了十分愤怒的表情,大声地说道,“好了,你们这些人,不要再做这些蠢事了!我现在就要把他们葬在一起,让你们该死的同情去见鬼吧!”

我们站在墓地里面,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支玫瑰花应该带给他幸福的呀。


fin.

致那些不被理解、孤独死去而又与寂寞痛苦斗争着的爱

z这篇文实际上算是我对《献给艾米丽的一支玫瑰花》的读后感,玫瑰花有些人的理解是幸福

我的话,更多的是对那些想要带给艾米丽幸福,又将她幸福剥夺的人的一种唏嘘吧

BE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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