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ile(流亡者) 03

凶杀paro,流亡者paro

嘉杀瑞预警,有不适请右上

流亡者设定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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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执念


01

【笔记】

好像一串熄灭的纸灯笼。各自独立,貌不相干。只有一盏盏的点燃,才能发现他们是沿着一根线紧紧地联系着。


我不知道谁会是那个点火的人。


02

【电视新闻 2017/10/18】

……难以置信的是,对于今年的流亡者杀人案,警方非但没有严肃处理的意思。相关人员甚至透露出从轻处置的念头。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使本社不由得想起了近年来累积的流亡者杀人案的数据,从1963年起,断断续续出现的流亡者杀人案,间隔越来越短,手法也愈发残忍。民众们已经无法接受模棱两可的解释,声明中出现的“或许”“可能”等字眼愈发令人无法忍受。试问,若是我们的执法机关甚至连杀人者是否有罪都无法定夺,连杀人偿命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持怀疑态度的话,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他们有能力保护我们的生命安全?

值得一提的是,2015年在法国巴黎街头出现的流亡者模仿案,因为之前多起流亡者杀人犯免于死刑,15年抢劫杀人案的罪犯在失手杀人之后竟然搬出自己同为流亡者的说辞,试图为自己辩护。被他抢劫的女性(来自南部乡村的少女,15岁的凯特琳娜·温斯特)被连刺七刀身亡。尸检结果表明,最后一刀的时间远晚于前六刀,而且是正中心脏的致命伤。据凶手事后交代,那是他为了伪造成流亡者而在最后补上的。也正是这一刀最终夺去了少女的生命。

警察在对比此案的口供和之前的流亡者案件口供时发现了极大漏洞,最终否定了嫌犯的说法,“还是按普通的杀人案处理”。该罪犯于次年六月执行死刑。


【专家】

我们注意到,警方发表声明的时候用到了一个很特殊的词语:普通的杀人案。难道说在警方眼中,流亡者杀人案已经是需要特殊处理的,特别的杀人案了吗?他们想要如何特殊处理?法律会对流亡者减刑吗?如果会,那么宪法大纲就会被触动。这个问题对社会治安的影响会是毁灭性的。


【凯瑟琳娜·温斯特的母亲】

流亡者们……在凯特死去之后我才接触这个词语的。……我觉得很可笑。他夺走了我女儿的生命,还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应该被免除死刑的理论。……

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没有流亡者存在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在最后,为了伪造现场,把刀子插进凯特的胸口……我不知道。凯特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没有办法继续这样想下去。


03

“早安。”

“早安。”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桌面发呆,姿势拘谨。膝盖并拢,腰背紧绷。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支烟递给他。


“要来一支吗?”


他略微缓和了紧张,松了松一身的防备,对着我微微笑了笑。


“你很敏锐。……但是不。”

他摇摇头说,“抽烟对嘉德罗斯不好。我在尝试戒掉它。”


“在有压力的时候来几支烟,放松一下心情,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我也经常这么做。”

“伤害自己的身体和伤害别人的还是不一样的。”


我们都笑了。他笑的时候总是低下头看着下方,嘴唇谨慎的分开一条缝隙。而不是像嘉德罗斯那样,张开嘴巴,直视别人的眼睛。


“嘉德罗斯不抽烟?”

“从不。所以他总是抱怨我抽烟给他留下来的烟草味道。”提到嘉德罗斯,格瑞开始主动的说话,“他没指望我戒掉,就自己偷偷地学抽烟,这几天总是咳嗽。……他就天生不适合被什么瘾束缚吧,这是本能的抵触。”

“所以你要戒掉。”

“是。”

“我以为你抽烟是因为需要缓解压力,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压力大的时候我一天能抽整整一包。”

“嗯……”

“你大学的时候是不抽烟的吧。我猜的。”

“哦?猜的很准吗。”

“因为我看了你大学时候和嘉德罗斯的派对录像,我看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如果你带着一身的烟味,他可能会受不了吧。”


他不再说话。看着自己的指尖。那样子好像是在出神——回想过去的那种。


03

【录音】

“……格瑞啊,我当然记得,我们是大学同学嘛。……关系也不算多好,因为他不是很好相处。他家里毕竟发生过那种事情……我说的他母亲啊,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他就一直比较孤僻,那样的。……不,不是很清楚。毕了业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但是,其实我挺吃惊的,他会到B市去工作,我以为他很讨厌那地方呢。有时候我们讨论到B市,毕业旅行要去,他都很直接的说,他讨厌那个鬼地方。说,以后不要跟他说起来。我看他脸色挺难看的。后来大家就都不敢说了。……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04

“为什么开始抽烟的?”

“……压力。”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这不是你说的吗。”

“哦,是这样?我看了你的成绩单,以你的成绩,在A市找工作应该不会困难吧。”

“……”

“为什么到B市去?”


他的手指在桌面画了个圈,然后僵住不动。接着,慢慢地说,“我喜欢那里,不可以吗?”


05

【录音】

“对不起,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嘉德罗斯?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的,在大学的时候。对于格瑞他应该了解的比我们多的多吧。……怎么看出来的?很明显啊!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他们经常一起出去,沿着海岸线散步,好像谈的很愉快的样子。……所以,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吃惊,就是格瑞竟然决定一个人离开……要知道,他们总是在一起的。即使格瑞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去B市,嘉德罗斯也一定会跟着他去的。但是嘉德罗斯竟然一声不吭的留下来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是吵架了吧。……但是我不担心。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你是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个买了汽水另一个接过找零,自然的像是一个人一样。就算有什么矛盾,他们也最终会重新走到一起。我们都这么想。”


06

“嘉德罗斯那时候和你关系很好吗?”

“……你看过录像了吧。你应该有答案吧。”

“嗯。……但是你们在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了呢。”

“人各有志。”

“这样啊,……可是,没有必要不再联系吧?”

“……”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07

【录音】

“B市和格瑞的关系吗?我想想……啊!那里是他的故乡来着。我是说在他搬家之前。他十岁那年搬家了嘛,因为他母亲那件事情……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格瑞的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杀死的啊。”


08

“……我们吵了一架。”

“因为什么呢?”

“……我不觉得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他的口气不自然的生硬起来,下意识皱起了眉头。看得出,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什么雷区,让他十分抗拒。


“那好,我们不聊这个。我听说你在B市的时候找过心理医生是吗?”


他忽然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因为什么呢。”


“……”他斜了我一眼,“你看过资料了是吗,心理咨询师的。”


见我没有回答,他很敏锐的猜到了答案。然后他就莫名的沉吟,接着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再次抬起头看我的眼睛。


“……没错,是因为嘉德罗斯。我那时候很讨厌他,恨不得再也见不到他。又找不到办法摆脱他,所以我才去那里。”


“你是说,你讨厌嘉德罗斯?”


他顿了顿。


“对,我讨厌他。”


“明明大学的时候关系很好?”

“我说过了,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关系糟糕到了极点。”

“也正是因为这个断绝了来往是吗?”

“是的。”


他有些寂寞似的说道:

“……我们大学的时候关系是很好。可是……你知道,有些东西只是不能一直……不能。”


沉默。


“……即使,会有遗憾。”


09

【录音】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很多年前了,好像是车祸……开车的是当地很著名的纨绔子弟。家里很有钱很有地位的那种。好想他父亲拿了很大一笔钱……最后无罪释放了。很可怕吧?真不知道格瑞是怎么经历这个的……”

“大概是因此,他才那么讨厌那个城市吧。”


“过了几年,他就搬家离开那里了。”


10

“你们的大学同学都说你们关系很好呢。”

“是吗……”


“看来那一架吵得还真是厉害呢。之后各种形式的来往都没有了吗?”

“完全没有。”

“那么后来是为什么原谅他的呢?”


他好像是找不到托词一样语塞,声音显得有些不确定。


“……就,慢慢地……”


“我记得你说,你想要自杀,是听了嘉德罗斯的话才住手的是吗?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那个地步了吗?”


他的证词有太多的漏洞,我随便的指出一个。他就又沉默下去。


很久之后,他忽然主动地开口。这是我和他交谈以来第一次,他主动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知道我那时候想要自杀……一个决心去死的人什么都不怕。无论是恨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什么都。我离开了他那么久,我想,是因为我自己的自私。但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是不得不做……不得不的事情。”


“是我对不起他。”


11

【资料】

……

车辆从她身上碾压过去,并不是致命伤,只是碾断了双腿。她立刻就开始呼救。这个时候,车子掉头回来,从她身上再次碾过去。这一次,受害者当场死亡。

……

肇事者无罪释放后不久,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出国留学。受害者家属得到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支票。肇事者甚至没有对此作出一句道歉。之后受害者一方多次上诉均被驳回。

三年后,受害者一家搬离。


五年前,肇事者回国,回到B市。


不久,下落不明。


12

【新闻】

昨日,一个自发的反流亡者团体走上街头,拿着“公正执法,拒绝姑息”“让流亡者滚出我们的社会”一类的标语,持续的喊着要求公正判决的口号。游行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期间游行人数不断增加,大量抗议者情绪失控。警方为了维持治安最终被迫使用催泪弹。


我们在街头采访了一位来自加拿大温哥华的十五岁女学生简妮特。在谈到自己参与游行的目的时,她情绪激动,最后甚至声泪俱下。


“……流亡者说到底不过是罪犯。杀了人之后还要拿死者的名义为自己辩护,简直泯灭人性。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要的,只是死者的安息,给这个世界留一点公正。”


她说着抬起手来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们清楚地看到她的右手上刺着一个血红色的EXILE字样,上面盖着黑色的骷髅图案。她用了一分钟左右稳定自己的情绪,接着正视我们的镜头,坚定的说出了游行团体的口号:


“请让流亡者消失。”


13

【笔记】

随着调查的推进,我愈发感到不安。好像在这个案子之后,还隐藏着别的仇恨。我实在忍不住去想,格瑞,甚至嘉德罗斯,究竟与那个肇事者最终的失踪有多少关系?就正好是五年前,是格瑞回到B市的那一年,那个人就忽然消失不见。

格瑞说到那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的时候,那个眼神,我无法忘记它的锋利。如果形容的话,就只能用他自己说过的话:


一个决心去死的人,什么都不怕。


但是,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不管我的推测是不是真的,这和嘉德罗斯杀死格瑞的案件是否有关,还要等待进一步分析。在这之前,我不打算先入为主的得出任何的结论。


14

电话响了起来。诧异于是谁在这么晚的时候打电话来,我中止了笔记,按下了接听键。


“喂?医师你在吗?”

“张警官?是我,怎么了?——”

“重要发现!你拜托我查的案子,我查到了。就是那个五年前失踪的纨绔子弟,你记得吗,就是开车蓄意杀死格瑞母亲的那个人——他不是失踪,是死亡了,就在五年前!”

“什么?怎么死的?”

“你知道的呀!”

“什么……我知道……你什么意——”

“你记得2012年那个流亡者的杀人案吗?死者被连捅几刀抛尸在巷口的那个?——他就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呀!”


……


15


好像一串熄灭的纸灯笼。各自独立,貌不相干。


火,被点燃了。


TBC.


脑仁,痛


下一回就能写到嘉嘉的杀人动机了吧……唉……

诸位晚安


希望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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