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Death is himself

嘉瑞 

身份不明)嘉德罗斯X退役杀手格瑞 年龄操作有 嘉19岁 瑞24岁

最近看的东西太奇怪写出来也很奇怪

或许有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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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is himself


“我想那大概是我十九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年轻,镇定,从不动摇。扣动扳机的手指还不会发抖。那个时候我用狙击枪得心应手,从来不忘记捡起弹壳,抹去指纹。趁着暴雨洗去一身的硝烟味道,沿着伦敦的街道原路返回,在街角夜间营业的酒吧买一杯劣质的鸡尾酒。他们说我喝酒的姿势像是迂腐的植物学学士。

“实际上,她也就只有八九岁。我不知道。也许更小,因为她的母亲总是给她穿过于年长的衣服,好像这样她在指挥那孩子倒垃圾擦地板的时候就能更心安理得一些。——总之,她喜欢我。我不明白一个住在他们家楼上廉价公寓里的单身男人对她有什么吸引力。可是她总是跑出来迎接我,拿着她母亲塞给她洗的衣服。她扎着两个小辫子,手指因为洗衣服而苍白。但是她很美。没错,我想,她是很美的。

“然后她死了。”


格瑞紧闭着眼睛躺在客厅正中间千疮百孔的破旧沙发上面,吱呀作响的电风扇有气无力地送来勉强算是凉爽的微风,在这个陡然升温的盛夏日左右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太阳穴嗵嗵直响,很难说是因为宿醉还是中暑。或许两者兼有。

楼下卖的廉价酒,其实并不怎么对他的胃口。但是酒终归是酒,进入胃袋,带来疼痛然后麻痹神经之后,作用都是一样的。他试着在不睁开眼睛的前提下伸出手摸到桌子上的酒瓶。摸到的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桌子上的花生壳。啊,他能够想象这张桌子上是多么凄惨的一副景象了。所以他不想看一眼。他继续摸索,直到冰冷的玻璃瓶贴在他的脸颊上了。

“拿着这个。”

格瑞听到嘉德罗斯的声音,带着一点疲惫的火气,“在你胃出血被送到医院去之前。”

他虚弱的抬起眼皮,看着因为漏水而泛起铁锈色的天花板,腐烂的木头雕花,块块脱落的墙皮,和在视野正中的嘉德罗斯。他是崭新的。格瑞试图在混乱的大脑里组织出一个语句来形容他。直到一阵眩晕打消了他天真的想法。——文字工作毕竟不是他的本职。

嘉德罗斯等格瑞接过那个洗干净的空酒瓶(现在里面装的是解酒药),就利索的坐在了他靠着的那段的沙发扶手上。他穿着到膝盖的黑色系带皮靴,价值不菲的皮外套。一只耳机挂在耳朵上,一只吊在胸口。汇拢的耳机线伸入口袋,接着他漆黑色的手机。他身上的颜色都是那么的黯淡纯粹,反而让天生的金色更加可贵起来,像是沙沙的打磨过一样。

“什么啊,”格瑞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你还没死吗?”

“是啊,所以今天你还是可以拿着我的钱去随便哪里买醉。”嘉德罗斯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下午了杀手先生,十六点三十分。你该起床了。”

“别那么叫我。”

“这是我的自由。”嘉德罗斯说着就把另外一只耳机戴上了,“起来把你的药喝掉。我不在乎你拿了我的钱是不是真的会保护我免受暗杀,但是你要是在我被爆头之前就死于酒精中毒,”他停顿了一秒钟,“我保证你的葬礼会办的很难看。”

噢,格瑞头痛的想,葬礼。人死了为什么还有该死的葬礼呢。一死了之的意思完全只在字面上。实际上人一旦死了就等于给活着的人天大的烂摊子。他们要收拾葬礼,要意思着哭一哭,没有眼泪还要借助洋葱,在这之后还要监督你的死对头不在假惺惺的哭泣的时候朝你的墓碑吐吐沫。所以格瑞早就决定了,死了不办葬礼,直接埋掉。这很好,那他的仇家门就不用为了往他的墓碑上踩一脚而排两条街的长队了。

不过嘉德罗斯说会让他的葬礼变得很难看,他就会做到。给格瑞办一场葬礼,然后放他的仇家进来,这就够了。问题是他大概需要一整个运动场那么大才能把所有恨格瑞的人才能容纳近来。

格瑞用手扳着沙发靠背坐起来,看着绿色酒瓶里面的褐色液体。嘉德罗斯一脚踹开了地上剩了点酒的易拉罐,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格瑞无奈的举了举杯子,和干杯的动作很像,然后把里面的解酒药一饮而尽。

他不在乎自己是醉了还是醒着,这里面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看着嘉德罗斯是五个还是一个。没有区别。反正只要有人朝他走过来——或者是穿过伦敦厚重的雨水,或者是经过窗口正方形的阳光,或是走过扑棱棱飞起的鸽群。——那个人一定是嘉德罗斯。他是格瑞在放下狙击枪拿起酒杯以来唯一肯朝他走来的人。


“你今年十九了,我想?”

格瑞猜着嘉德罗斯的年龄。每次喝醉了他的话就会多一些,也就是说大多数时候他的话都很多。

“十九岁半。”

“哦,”格瑞说,“当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杀了一个走私毒品的老头。”

“五年前。”

“五年前。”他肯定的说,“拿着我的第一支狙击枪。你能想象我之前都是用手枪完成暗杀的吗?”

“不难想象,”嘉德罗斯讥笑说,“况且你现在正收着我的钱赤手空拳的保护我。——如果你真的在保护我的话。”

格瑞笑了笑。他笑的样子很简单。唇角一勾眼角一弯,深紫色的眼睛下指,却近乎无限。“嘉德罗斯,你找错了人。”他用手指翻着桌面上的硬币,因为酒精作用而手指发抖,死活拿不起来,“你跟着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而我不关心你的死活。”

“你会关心的。”嘉德罗斯赌咒发誓似的说,格瑞抬起头才发现他的表情有多么漫不经心,“毕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养着你还帮你买解酒药的人。”

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需要的人。

格瑞没说出来。他只是模糊的想到,嘉德罗斯第一次找上来的时候是十八岁。那个时候他刚刚被一次报复的暗杀打穿了手掌,喝着威士忌放任血液流了一整个沙发。然后出现在他家门口、震惊于他对生命轻贱的少年光速给他包扎了手掌,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卧室里面睡下。等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嘉德罗斯用要掐死他的表情告诉他沙发套洗出来了,真他妈的难洗。

他那时候醉的没了分寸,只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好看,就眼馋的和他说了实话:

“我想死。”他对着嘉德罗斯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我想死,所以你不用管我了。”

对方压着脾气没吭声,等他把那三个字说了第十遍、筋疲力竭的时候,才站起来踹了踹他的床沿,“起来吃点东西,老子辛苦做的东西你得给我吃完了再死。”他吃了。好吃。好吃的想要掉眼泪。他根本没考虑那碗面到底加了多少盐才会那么咸。嘉德罗斯在旁边靠着墙低着头抽烟,把烟灰弹到一旁的仙人掌花盆里面。

然后嘉德罗斯就把银行卡抽出来给他看。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付给你钱,你来保护我。”他简短的说,“要求只有一个,你要一直活到我死之后。”


“你听的什么歌。”

“whistle。”

“这么老的歌。”格瑞看见嘉德罗斯在口袋里摸来摸去,似乎是在找烟盒。他没吱声。昨天他喝酒回来的晚,回来就闻到一屋子的烟味。嘉德罗斯大概是抽了两盒不止。他走到床头看着嘉德罗斯熟睡的时候平甫的呼吸。就是个小鬼嘛。格瑞像是个傻瓜似的想,小鬼为什么要抽烟呢。抽烟会让人老。然后他就把嘉德罗斯剩下的一整盒烟从口袋里面摸出来扔出了窗口。活像一个扔掉孙子失宠玩具的老太太。

嘉德罗斯摸了一会没摸到,估计也怀疑不到醉鬼头上来。就悻悻的摘下一只耳机,“你听吗?”

格瑞没说话,反正嘉德罗斯会给他戴上的。就像这样。坐过来,撩起耳鬓的发丝,把耳机旋入耳道。然后低沉的男声就在他的耳边沉沉的唱起来。声音大的他听不到嘉德罗斯说了什么。他放松身体倒在沙发里面。嘉德罗斯理所应当的靠着他躺下,拿出手机来玩游戏。

十九岁。这个时候格瑞才回过味来,嘉德罗斯是十九岁,而不是二十九岁三十九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双手干净没有沾过任何人的血,带着满怀的血气方刚,走到哪里都不会沾染一缕风尘。格瑞看着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按着攻击键,看着敌人的血条刷刷的下降。他看向窗外小商铺胡扯的电线和违章的建筑,一直看出去看到天。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赖。这么苟且下去或许他能一直活过难看的二十四岁,二十五岁,一直活到嘉德罗斯走出危险,和一个好看的女孩子结婚。他会给一个开不了枪的老杀手寄一张请帖,请贴上面写着百年好合一类的字眼。

“嘉德罗斯。”

“嗯?等等,我快要死了,……草!……你刚才说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身边酒气方消的白发青年,满眼都是通关失败的埋怨,格瑞伸出手像是揉一个小动物一样揉他的头顶。愣了一秒钟之后嘉德罗斯顿时暴怒起来,喊着妈的你要造反吗就起来和他扭打。少年的拳头砸在格瑞耳边,格瑞忽然笑了起来。


活到我安全之后。

活下去。


格瑞在二十二岁就从杀手行业退役了。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早的不可思议。况且格瑞还是其中数一数二的那种。他挂掉老板咆哮的电话,吃掉有些变味的披萨,把桌面上的相框扔进了垃圾桶。两天后他打开了自己人生中第一瓶酒。然后用了好多年的时间锲而不舍的走向酒精中毒的急救室。最糟糕的时候他晚上睡觉不关窗,也不锁门。就等着随便哪个敌人潜进来一枪爆了他的头,取得那数目可观的悬赏金。可惜他多年心狠手辣的作风在业界名声甚广,这种行为反而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倒使得真想杀他的人没有胆量轻举妄动。于是他苟延残喘的活过了那年的圣诞节,又活过了第二年的感恩节。活到了嘉德罗斯踹开那扇形同虚设的门。

他意外的得到了一笔钱,得到了一个会在他耳边大吼大叫酒精中毒的烦人精。之后格瑞花了大概五个月的时间去适应这个新的家庭组成。每天和嘉德罗斯斗智斗勇的找到钱,醉死在酒吧醒来在家里,床边坐着一个拿着酒吧账单咬牙切齿的家伙。嘉德罗斯威胁要打人,他也的确那么做了。等到催债的家伙找上门来之后嘉德罗斯一脚踹碎了他的肋骨。

但是他不在乎。真的,完全不在乎。他收着嘉德罗斯的钱,却完全没有理会过嘉德罗斯的死活。对他来说,嘉德罗斯早晚是要离开的,离开和死掉对格瑞没什么区别。格瑞醉的越来越厉害。好几次都是嘉德罗斯背着他去的急诊。最严重的那次他住了院。医生检查之后对他的酗酒无度大为震惊,就去问嘉德罗斯和他什么关系。

“哦,”嘉德罗斯面不改色的说,“他是我儿子。”

于是在他住院并且神志清醒的三天里面,嘉德罗斯就趁着他有气无力坐在他床边,端着那碗难吃到爆的粥,一口一个的问着,儿子你饿不饿,儿子你想吃东西吗,儿子你这么看着你爸是想造反吗。要是手上有把勺子格瑞都能让他死的很难看,可惜直到最后出院他都只能一脸窘迫咬牙切齿的听着。最后为了省下那一笔出租车钱嘉德罗斯硬是把他从医院背回家里。他在家里偷偷地找了好几圈没有找到酒,就在那个绵绵冬日对着嘉德罗斯横竖摆脸色,一会说自己恶心,一会又说自己想吃西瓜。嘉德罗斯措辞清新的骂了他,就出门买烟。他在桌子上找到了嘉德罗斯的钱包,里面只剩下几张钞票他全部买成了酒,在出院的第三天再次喝了个烂醉。

嘉德罗斯回来的时候他正把最后一口酒填到喉咙里面,示威似的把酒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嘉德罗斯的发丝上都是冷冰冰的雪花,在屋子里面融化成水,一滴滴的掉下来,落在那个装着西瓜的塑料袋上面。

他若无其事的拿开酒瓶,把西瓜放上面,从厨房里面拿了菜刀,一块一块的切好了。才抬起头对着格瑞说,“近处的超市没有的卖。”他撕掉价格的标签好像没有在意那上面对他们来说过于沉重的数字,冬季的西瓜长势惨淡,几乎全部是没有血色的淡粉,他把看着红点的那块推给格瑞,“吃吧。”


“我去买烟。”嘉德罗斯满意的看着格瑞被砸了一身的抱枕,终于肯放过可怜的杀手先生。格瑞听到这句话几乎要抗议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心思才把那包烟从警觉的少年身边摸走。但是可以的吗?一个酒鬼抗议一个烟鬼?听着真是讽刺。

不过这不着急,等嘉德罗斯回来,他有的是机会再把那包烟摸到手,扔出去。再听着嘉德罗斯大声的咒骂着莫名其妙的世事装作事不关己。


他现在特别怀念酒吧里面上等的鸡尾酒。他之前沉迷这种酒沉迷的不行,所有的钱到了手里还不如指间沙更持久些。那时候嘉德罗斯天天和找上门的债主扯皮。对不起他没有钱还你。你有什么问题找我就好了。你没有必要见他。

那段时间嘉德罗斯在屋子里面进进出出,变卖一些东西,戒烟。可是债务还是像个无底洞一样填不平。那时候嘉德罗斯每隔几天就消失一次,回来就带着大笔的钱。他不在乎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嘉德罗斯递到他手里他就花掉,没钱就赊账。

有时候他会觉得嘉德罗斯年轻的让他嫉妒。他才刚刚成年,格瑞却仿佛垂垂老矣,步履蹒跚。他身上生长的气息让格瑞觉得畏惧而又向往。就像是一个形容枯槁的吸血鬼觊觎着贤者的鲜血以求永生。他想要毁了他,要么就毁了自己。反正他受不了自己在摇晃的夜风里面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嘉德罗斯站在路灯下面等他。嘉德罗斯的眼睛比发丝的颜色要透明。嘉德罗斯的发丝比眼睛要明亮。他就像是熊熊燃烧的钻石一样耀眼。格瑞受不了。

他不相信嘉德罗斯能对一切不发一言。他开始在酒吧里面找女人。各种各样的。越是他觉得看不上眼的他越是靠近。他试图告诉自己在那些造作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扣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那个流星般的少年。他试图不去呼唤嘉德罗斯的名字。他试图把自己离得那个人更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到那个人找不到也看不上。他呢喃着亲吻那些带着廉价脂粉的面颊,消磨自己。

嘉德罗斯在街头旅店里面找到他,彼时那个女人正在厕所里面画着夸张的眼线。嘉德罗斯踹开那扇门,他紧张的不行而又如释负重。他装作醉的睡不醒一动不动。就听见嘉德罗斯推开厕所的门对着里面的女人粗鲁的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惊讶的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听好了bitch,”嘉德罗斯说,“他是我的人。”


嘉德罗斯把他背回家里去,冬季刚刚过去,街道还不是那么暖和。格瑞坚持的装着睡,把脸颊埋在嘉德罗斯的领子里面。他忽然有种错觉,不,是突然明白过来,从来都是嘉德罗斯在保护他。在他每一次下坠的时候适时的抓住了他,在他每一次迷路的时候在全世界找到他,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家里去。家。

格瑞忽然像个真正的醉鬼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他滚烫的眼泪落到嘉德罗斯的领子里面,嘉德罗斯停了一下,就继续朝着前方跋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为了谁而哭。直到嘉德罗斯用那把破旧的黄铜钥匙开了家门,把他甩在那个寿命将尽的长沙发上,扑下来吻他。

我是为你而哭。我是为你而哭。

嘉德罗斯的长风衣拢在他的身上,他抱着这个驼色的临时毯子,从上面嗅到了嘉德罗斯的味道。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什么东西簌簌从嘉德罗斯眼睛里面落下来了。他想要伤他的心,他做到了。嘉德罗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格瑞忽然想起嘉德罗斯刚才那个吻是不带一点烟味的,因为格瑞拿他买烟的钱全部买了酒。他就戒掉了。

最后格瑞终于找到了嘉德罗斯的弱点,最后格瑞终于在嘉德罗斯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子。


格瑞想,那就是最后一次了,嘉德罗斯再也不会回来了。


等嘉德罗斯离开之后格瑞才推开身上乱七八糟的抱枕坐了起来。他没法继续想那些美味的酒了。真是气人。在嘉德罗斯第一次吻了他之后,他就不再去那些昂贵的酒吧了,改为喝他们负担的起的廉价酒。虽然嘉德罗斯抱怨这对他的脾脏的作用相差无几。

格瑞环视了一下自己这间破旧的公寓——当然破旧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主人的玩忽职守。屋子里面的餐具,椅子,靠枕,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变成了成对的。连拖鞋都理所应当的摆了两双。嘉德罗斯已经完全胜利的入侵了他的生命。

他像是刚刚从长梦中醒来一样,茫然的环顾着四周。直到嘉德罗斯给他打来电话,在话筒里面理所应当的问着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啊,是了,我是在活着的。

格瑞拿着听筒很久没说话,一直等到嘉德罗斯提高了声音,带了粗话,他才轻轻地笑起来,对着听筒里面说,随你便。

“那你可别抱怨。”嘉德罗斯哼了一声,声音因为电话线变得漫长。格瑞听着他身边车流的声音,嘈杂的人声。忽然觉得嘉德罗斯活在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世界。这个世界现在和他毫无干系。但是为了嘉德罗斯,他愿意朝着那里去。

就像你一直朝我走过来一样,我想朝你走去。


“你挂电话啊,电话不要钱吗?”

“你不是也没有挂。”

两个穷光蛋相互恶狠狠地指责了一通之后,电话费终于要跳到他们承受不了的数字。嘉德罗斯又是骂又是笑,然后指明继续打下去他们的晚饭资费将会迅速清零。于是嘉德罗斯平稳的说,格瑞,你挂了电话吧。你来。


格瑞抬起头,看着窗外支离破碎的天空,高高的行云,零落的飞鸟。他入神的看着,想象着电话那端的少年也在这么仰视着天空,眼睛里面盛满了夕阳。他是那么的年轻,炙热。足以照亮十个人,一百个人的星辰。他降落在格瑞身边,照耀格瑞无可救药的狭小黑洞。

他想着,准备按下挂断的按钮。


这个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嘉德罗斯那边蓦地变成了一片忙音。


……


拜托了,请你活下去。

一直活下去。

活到我死之后。


下篇 Death is coming:https://windingorwinging.lofter.com/post/1ecf056d_10f96a5e


心情不好+感冒,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喝点药回来再看bug的问题

以及,心情不好的人不要读《人间失格》,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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